大意是毕忠良看上陈深,陈深纠结要不要顺势而为
陈深坐在沙发上,一口一口地抽着烟。他头发散乱,周围落了满地的烟灰却无心去打理。
这和往日的陈深不一样。平日里的一分队队长定是装扮的井井有条,像是下班便去赴哪个漂亮姑娘的约似的。
可陈深也不知此时的自己是佯装或是真实的。他不可自抑的想起毕忠良——他曾给他下过很多定义,也曾预测过无数遍他们的终局。
陈深五指收紧将散乱的细发拢到脑后,捻灭了余烬。这如同他与特别行动处处长的兄弟情义,炽烈明亮到能相拥取暖而又飞快的燃尽,缓过神来却是满盘狼藉。
陈深顺势将手掌搭在眼前,他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。手掌承受了浑身的力气,手心湿热滑腻轻颤着。这不合时宜,无论是他擅长和不擅长的,都不能允许这种颤抖——拿枪瞄准别人的特务或是替人剪下碎发的剃头匠,种种角色束缚他,造就他,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,他的使命和任务。
这种犹豫理应不存在。陈深深埋在掌心看不清表情,只留下不同于平日翘起完美弧度的嘴角上讽刺的笑。
既然毕忠良要做丁士屯,那我就做你的郑苹如吧。
自从他答应了毕忠良的邀请投了汪伪当了汉奸,自从毕忠良当了这行动处的特务头子,他们之间纯粹的东西就掺染了杂色腐烂了。
陈深点起盒中最后一根烟,任由火光鲜红闪烁到苍白成灰坠落,都不去动它分毫。香烟燃起的烟雾淡淡,和着陈深身上恬恬淡淡的香水味更是相得益彰。而陈深却想起男人身上劣质烟卷和硝烟血腥味的混合,刺鼻却又纯粹。